渡迁

*无证骑士视角

*一方死亡

*其实是双箭头的单箭头





生死疲劳




01



从上次行动之后，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埼玉君了。


按现在世界通讯和人们之间沟通能力的发展看来，完全消失是不可能的。但无论去哪里去找他，没有人能联系上他。

也就是说，埼玉君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，彻底的消失匿迹了。


我所知道的与埼玉君相关的人寥寥无几，大部分对他的认识只局限在“秃头披风侠”这个称呼而已。我早就去过他那位于Z市无人区的房子，但毫无结果。英雄协会已经下达最后通牒，如果再不出现的话，将取消他的英雄资格。


尽管如此，他还是没有联系任何人，所有人也找不到他。


当我以为再也联系不到埼玉君的时候，他却像故意般的，突然出现在我常去的街边小吃摊。穿着红色的卫衣坐在那里，像是在故意等着我。


“埼玉君？！”


听到我叫他，他慢慢转过头，那一瞬间我差点没认出来他。样貌没有改变，而那波澜无惊的脸上却增添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。如果让我说，我是无法完全形容出来的。但有一种情绪，它完完全全的展现在我的面前，浓烈到极致，让我无法忽略。


我第一次，从他的眼中读出了苍老。

无论从性格还是年龄上来说，这样的苍老都是与他极不匹配的。这么多天，他一个人经历了什么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


我坐在他的身旁，朝老板要了两壶温热的酒。埼玉君摇摇头，灌下了一杯酒。

“英雄协会取消我的资格了？”

“还没有，不过如果你再不参加活动的话，你的资格就很危险了。”

“这些都无所谓了。”


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，慢悠悠地说：


“当初加入英雄协会，还是我用收弟子的条件交换的。现在，都无所谓了。”


他自嘲般的笑笑，灌下一杯又一杯的酒。虽然我与他认识的时间算不上长，但对于他的性格我还是知道的。

能让他如此颓废的只有一个原因。


“杰诺斯……”


“脑死亡，博士已经尽力了。”


埼玉君伸手过来拿我的酒，我还没来得及阻拦他，他就已经把酒灌到肚子里。他声音带了些醉意，我偷偷问老板他喝了多少酒，老板摇摇头，用手比划了两个数字。


“你不能再喝了，起来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

我伸手，想把他从椅子上架起来。但他一只手垫在头下面，用另一只手打掉了我的手，接着直接倒在了吧台上。


他的脸埋在手臂里，大声说道：


“回家？我已经没有家了呀。”


声音很大，幸好周围没什么人。我只好再次坐下来，拍着他的背，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他一顿顿的抽泣声。





02


埼玉君一生只有一个弟子。


以埼玉君目前的年龄，用“一生”这个概念为时过早，但从他本人的反应看来，这个词是完完全全是适合他的。


起初，我也曾对S级弟子和C级先生的组合提出过质疑，但在亲眼见证过埼玉君的能力后，疑问也随之烟消云散了。不得不说，埼玉君拥有很强大的力量，和与力量完全相匹配的强大内心。


也许，这就是吸引杰诺斯的地方吧。


而对于埼玉君来说，他对弟子的感情虽然表达甚少，但从交谈中还是能透露出为师者对弟子的喜爱。



“杰诺斯很厉害呢。”


“杰诺斯做饭很好吃，下次请你来我家尝尝。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
这样的话语我经常能听到。众所周知，位于C级的英雄每周都要完成一次任务，否则会取消英雄资格。经常的，我会在任务结束后遇到埼玉君，闲聊时总也避不开他那个优秀的弟子。


有几次我偷偷观察过，埼玉君说起自己弟子时脸上的笑容无比明显，那发自内心的赞美是我从未见过的。


“埼玉君，很喜欢杰诺斯呢。”


当我无意中说出这句话时，他却突然噤了声。我看着他脸上慢慢弥漫开的、那从未见过的羞涩神情，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

“埼玉君……？”


“我很喜欢杰诺斯，真的很喜欢呢。”


他压低声音，低下头说道。


“这样的情感，很奇怪吧。我起初以为是责任使然，发展到后面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。”


“怎么会呢。”


我看着埼玉君，他那复杂心绪明明白白展现在那里。我很理解他的心情，很理解他的情感。如果说一见钟情尚不足够的话，日久生情也是必然。


“你跟杰诺斯说过吗？”


“没有，我不想让他知道为师者对他抱有这样龌龊的情感。”


“如果杰诺斯也喜欢你呢？”


埼玉君抬起头，很兴奋的神色。但很快他的神色再次暗淡了下来。


“应该不会吧，他一心只想着复仇，可能从未想过感情方面的事。”


“去问问他吧，”我用拳头打了下埼玉君的肩膀，“知道结果不是更好吗。”


“如果挑明……连师徒的关系都无法维持了。”


埼玉君犹豫了一阵，决定还是暂且不提。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说这件事。



而他那时没有想到，自己永远都没有机会去向杰诺斯提起这件事。



-TBC-